「你是在造神嗎?造一個自己的上帝。」「這個問題問得好…人類,不是一直在這麼做嗎?」《全面進化》裡,強尼戴普如廝迷人。
那麼,讓我這麼問各位?「神」是什麼?你們能下個定義嗎。
其實當這個問題出現之際,「神」便已不存在。又或說被我們人類降格。既然我們無法為神定義,我們造出來的來,便不會是神,即便我們定義了「神」,我們所造出來的也不會是「神」,因為神並不存在人的思維之中,任何虛妄揣測,皆成為人類對自然,又或說對宇宙真理的無知與自大。試問,人類為何創造?在人類的進化史中,人類所毀滅的,不可控制人事物還會少嗎?
但,你能夠毀滅神嗎?
《全面進化》不會是第一部探討「造神論」的電影,但我大膽預言,《全面進化》所延伸的觸角與探討方向的彙總結論,極有可能是近幾年來最貼近目前人類科技和生化方向最精準的箭頭。尤其在闡述科技與人類進化發展中必然產生矛盾碰撞的層面上,導演華利費斯特亦突破了過往類似題材擅用機械的剛硬對比著人性內在的變化複雜,揭示了當前網路發展與人工智慧結合已達即將突破的奇異點,人類即將迎接下一個嶄新科技世代的藍圖,同時更隱喻人類進化與科技發展始終無法取得平衡的道德隱憂。
當然不難在《全面進化》中,見到名導兼監製克里斯多福諾蘭的斧鑿痕跡,畢竟這世代中能將這類生硬題材賦予全新風格的導演又有幾人?我極度喜愛《全面進化》,說穿了仍是著迷於情,克里斯多福諾蘭電影中的情感一向單純卻動機強烈,小情小愛中富含多元層次與故事主軸相互穿插,卻硬是將電影層次拔高了不少,但若和克里斯多福諾蘭一貫的風格相較,《全面進化》視野格局不若克里斯多福諾蘭那般遼闊深遂,我深覺其實導演華利費斯特拍攝此部電影承受壓力理應不小,當掛出克里斯多福諾蘭監製名號時,《全面進化》被注意的目光與伴隨而來的審視定然成為一把銳利的雙面刃。
老生常談,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人類主導科技發展走向,科技在起始之際,其實有不少例子不過來自於人性上的弱點。推動科技發展是人類,但推動人類進化,大扺都來自情、或是情緒。我想若不妨以情代入《全面進化》,那麼便能清晰見到《全面進化》其實是個讓人不禁傷感,跨越生死的愛情故事,當一個人窮盡一生的追求,只為圓身邊伴侶的夢,卻在最終才懂,誰都沒有變過,只是老天爺愛開玩笑依舊,折煞多少衷情佳偶。
人類的情感究竟是否能被取代而繼續延伸?從過往其他電影中複製人技術再走到《全面進化》中提供的另一個可能,其實不無道理。然,這對現今人類的道德觀而言,卻如同潘朵拉的盒子,打開它深怕這世界可能就要顛覆毀滅,但不打開可能所有技術的探索觸角只能寸止於此。實際上,人類早已造出了自己的神,我們對神的無限大能與想像,早已不斷投射於我們進步的科技之中,現今科技發展只會不斷前進,人類對所謂宇宙真理的渴求與造神的野心,導致科技終究會一再推翻道德底限,科技的冰冷亦絕對會剝奪人性部份柔軟可能之處。而在這條進化之路上,等待我們的會是重生,又或世界未日般的毀滅?(文/喬小夫)
